近几日平均气温相当低,我又入了手脚冰凉的状态,更不幸的是——我感冒了!按理说那么冷的晚上,我不应该把被子给踢了,可事实是我被冻醒了,半条被子耷拉在床旁。头痛喉亦痛,齿颤体亦抖,哀哉!于是便塞了粒快克下楼,直到九点左右的课间我才感到些许放松。

为何?

首先是视觉,灿烂无比的阳光把大片大片的区域照亮,又衬几块阴影,有一种和谐感,且整个儿的景物显得无比清晰,这是近2.67亿像素的一张动态画卷。其次是温度,暖和的太阳光混着呼啸的寒风扑到你身上来,它们不似牛奶与红茶,可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,而是具有很好的层次感,如“冰山”——两杯espresso加冰,浇些糖浆上去。苦、冰、甜交织却有不彼此相弱化,给人以绝妙的刺激。

不过,我更喜欢寒露那会儿的天气,尽管也是“暖光+寒风”,风不太寒,光不太暖,其分恰好,不像现在这么冷!“活着才有机会感受到这些痛楚”,下一句我很想接“それは命の証”,两句分别出自《解忧杂货店》和《Blessing》。

的确,我是处在这宽阔、美丽的校园中了,也遇见了我最喜欢的天气,然而我却不禁回忆起来了初中的光景。全靠老师驱动,没有大把的时间自由调配,做了一张试卷又来下一张,够头晕眼花的。我埋头写字久了,会抬起头来看看,不算太大的窗外窝着一方窄小的天空,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,若是碰见了“光风天”,我是没有记错的,那景色相当好。初三时日记中有一则云:

下午两点半的阳光,很是静好 / 照了我半个身子微微暖 / 多么轻柔呢,我的眼镜闪了光 / 岁月如歌,时光轻吟浅唱 / 窗外枯树何时苏?天使欲敲我心房

着实不错,那时的我总是期盼着能够出去晒个太阳,头顶广袤、蔚蓝的天际,那该有多好!整个儿的心灵都会跟着舒畅起来。现在,我确实可以做到了,宽广的篮球场,抬头便会窒息在蓝色里,航迹云把天空划了数道痕,跟手机屏幕摔坏了似的。

也犹记那名为“金康源”的食堂,用的是饭票,打菜的阿姨少有“听从指挥”的,除非去得早,尚空时,才可随心所欲挑些菜。饭菜装在一个大铁盘里头,味道时好时坏,但再好也不能有二中的好!只是依然怀念那下课前五分钟餐具与饭票摩擦的声音,还有向食堂飞奔的日子,我一直想象着自己是在“跃进大别山”……没错,是在跳上食堂门口前两级台阶的瞬间。今年教师节再回去看,“金康源”换成了“味源”,我想饭菜还是一样难吃的罢!于师大人家、美然食久矣,不觉有思其味差之食也。

那个初夏,我彻底告别了初中,告别了那穿了很久的面口袋校服,告别了那难吃的食堂,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。同时迎来了一个新的学校,继续被注入我的感情,想必三年后又将十分怀念这里。

一路走来,才发觉树木干燥的尸浆不过是一个过客,物质上留存的是右手中指上的茧子,精神上留存的是我的三观与性格。

唉,如此好的天气,真想坐在阳光里,同人切磋一盘国际象棋,亦或喝茶聊天,从宏大的宇宙到微分的粒子,没有什么不可以聊,没有什么可以不聊,想必乐极自在之时,对方只一顾笑,而我终将不见其处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