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月9日

终于要出发去上海了,但是半夜踢被子,早上醒来之后发现嗓子有点痛,大概有些上火吧,舌尖出现一个小泡儿……这不算啥,连降温和降水都不能阻止我去上海2333在高铁上还算顺当,看了《政治科学》、《日本妖怪奇谭》和一点《第二性》,背了50个日语单词,当然没有忘记日常打卡多邻国!之后听歌小憩一会儿,就到了上海。11点半,刚出检票口,对面就是小杨生煎,遂去订购一份春日套餐,腌笃鲜与4个生煎包,一共31块,因为我是第一次吃这家,咬下去的那一刻溅出了不少汤汁,只能说这生煎包的汤汁真的是特别多……

坐地铁40分钟左右,从虹桥站到新闸路,再跟着导航走五六分钟,路过一小片紫藤萝,那时还是午后,浓烈的香气混着热度弥散在空气中。沿着小路一直走,仔细观察指示牌,这才找到青年旅舍的接待处,然而被告知14:00才能入住,没办法,又只好在外边儿坐了会,继续看书,打几盘音游,约莫还剩下20分钟时,天色已经阴暗得不行了,我转移到室内不久,马上开始下大雨。我顺带也就在周围走走,工作人员都穿着民国风的衣服,显得很雅致,前台左边有茶室,右边是楼梯,进茶室一瞧,红茶赫然翻译成Red tea,哈哈哈。好容易进了房间,环境还凑合,是四人间,有可折叠的桌板,方便我架起iPad打字或者给朋友写明信片,走廊里还有丰巢快递柜,正好把带来的零食特产寄给KS先生。

安置好了行李,直奔第一站:兴业太古汇的星巴克臻选烘焙工坊!世界上最大的星巴克确实名不虚传,还好我去的时候下着雨,里头虽说人多,但不算摩肩接踵,游客、员工、咖啡师,当然也有许多外国人,空调的温度使咖啡的香味明显、舒适,两层楼的空间十分宽阔,分成五大吧台,楼下有一整个咖啡烘焙处,巨大的桶储存着生豆,隔着不高的玻璃围栏,望见流水线和噼里啪啦的翻牌式公告板(每一个字母都是啪啦啪啦翻动出来的),烘焙好的豆子,通过安在天花板上的管道,咻咻地输送到吧台的磨粉机处。也有琳琅满目的面包和甜品,据一个店员说,这面包是意大利的牌子,全国仅此一家店,所以价格较为昂贵,基本都是30起步,平均50~80一个。除此之外,还有许多工艺品和小配件,由于品牌的附加效应,自然是贵得不行。

我点了一杯48元的榛心玛奇朵,坐在吧台慢慢喝完。

接着,我去了兴业太古汇的city super,又是一大堆商品,碰到一个热心的店员小姐姐给我试喝2.5度的果啤,有哈密瓜、芒果、蓝莓等口味,她说买二送一,然而我喝不了那么多,就花13.5软妹币买了一瓶芒果味的,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吃饭一起喝,但是我还带了茉莉花茶、曼特宁挂耳,这么一看,咖啡、茶、酒都齐活了!

今天的计划,最后一项是“新尚数码广场”,我要去试试surface以及三星的s10+,试完后发现才17:00,而且三星只有模型机,不开心。没办法,我看了看,附近还有可以去的“言几又今日阅读”,由于脚走得发痛,骑了共享单车去,还算是不错的书店,也有进口书专栏,我发现了关于性教育的绘本:《乳房的故事》、《小鸡鸡的故事》等,感叹一下中国的性教育吧。我时不时用豆瓣APP扫描图书的条形码,标记了一堆想看,然后我在当当网上找到一本比原价便宜20元的我想买的一本书,就下单了,我也不知道我这算什么行为,云买书吗?

逛完了这儿,是时候吃晚饭了,去K11购物艺术中心吧!等等,它边上是苹果香港中心,我要去试试心心念念很久的iPad mini!因为我间隔一星期,两次访问自家附近的coodoo,都是同一个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同样的地方玩着整个店里唯一的iPad mini,气死我了!进了这儿的苹果中心,非常快乐,完全没有人用的四台mini一字排开,四台iPad pro一字排开,爽!用起来果然十分轻巧方便,A12处理器,支持pencil一代,性能还是很不错的。之后脚又痛得不行,去楼下的赛百味解决晚饭,给手机充电,又休息了一下,一起身发现边上有timemore泰摩的店,摆着精致的咖啡壶和其他器具,于是我就进去溜达一圈儿。K11中心有点神奇,内部结构使我迷路,也没个地图手册,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些神奇的东西,譬如“城市田园”,餐厅门口种着白菜之类的,还有小罐茶专区……

从K11出来之后,想着还有些早,就去新天地plaza玩会儿,意外发现一家三联书店,有“历史荐读”、“中国/日本文学荐读”等等,甚至还有一面墙都是东野圭吾的书。我在吧台看到一句话:“彼此做不成恋人,却也不想让给别人。”,心中莫名有些酸楚。哲学区有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》、《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》,也有厚厚的《纯粹理性批判》,还有福柯的《词与物》,best-sellings有《三体》。

回到旅舍,相当疲累,赶紧去冲了个澡,又跑到不远的Lawson罗森买了奶茶、藤椒鸡排和雪碧,坐在床上,用蓝牙键盘和iPad写日记,感觉还是很好的。

4月10日

作为中国的开放前沿,上海见证了这个国家的沧桑巨变,并使各种不同文化在此交融,而今,在政策与资本的集中下,上海持续焕发着生机与活力,我最喜爱的便利店,全家、711、罗森都随处可见,既不缺高楼大厦,也不少传统建筑。便利店是我最喜欢的设施,因为有那种24小时的安心感和快捷便利的感觉。

昨天晚上回来发现感冒症状有些严重了,嗓子一直轻微发痛,还流清涕,今天下午开始咳嗽……但是,无论发生什么,都要坚持完成这次上海之旅。早上起床约莫七点钟,过了半小时去吃早饭,摆着的菜肴看起来不怎么好吃,吃起来也确实如此。我拿了油条、奶黄包、苹果块和凉拌木耳碎,再把随身带的曼特宁挂耳包给泡了,不过油条配咖啡,总感觉怪怪的?与上铺的小哥对话,提醒我今天上午要逛的书店10点才开门,没办法,只好在药店买了药,心疼地花了63软妹币,然后先去豫园的吾同书局,那儿9点开,是城隍庙附近,建筑都是古代风格的飞顶楼,边角往天上拱起。

书局里有《纪德日记》,有点惊喜,还有手工制作的印花布书签,也有火漆的滴蜡条。买了一个书签和一张贺卡,23软妹币。出了书局,去周边转转,瞧见一家明信片和信封专卖店“纸有故事”,花5元买了明信片和邮票,寄给北京的友人,顺带还在手帐和明信片上盖了“上海”的红色印章。然后去静安寺,还没出地铁站,就闻到焚香的气息,出去一瞧,寺庙对面是巨幅手机广告,瞬间脑补佛祖举着手机自拍的场景。静安寺,是佛教圣地,是较为初始的宗教崇拜形式,虽然释迦牟尼本人一定不愿被这样供奉。在寺庙的对面,是巨型的商场,也是人类迈入新的时代的“拜物教”的殿堂,人们追逐新款、爆款、限定、优惠,乐此不疲。

计划先去那边的10 corso como,可惜我进去1分钟就出来了,因为都不是我喜欢的东西,匆匆赶去芮欧百货的钟书阁,见到了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的一整面墙,爱读者称其为“彩虹墙”,因为书脊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分类,经济是蓝色,政治是绿色等等。当然,这些书目都是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的,我家附近的新华书店,也有一面“彩虹墙”,我经过时,常常思考:“边上这些卖面包和蛋糕的人,是否知道他们边上是人类文明迄今的大多数思想结晶呢?”,但是,有些译本并不那么好,读起来生硬晦涩,例如《论自由》,相较之下,广西师大出版社的《论自由》,译文就十分流畅生动。

钟书阁的哲学区有《大问题(第9版)》、《第二性》(郑克鲁译)、《福柯的生死爱欲》、《悲剧的诞生》等等,拐了一个弯,我竟然瞧见《资本论(少儿彩绘版)》,还有《给孩子讲量子力学/相对论/时间简史》,感叹自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,人生的颓丧又增添几分。收银台边上摆着整齐的和纸胶带、手帐印章和笔记本,我看见绿油油的“万叶集”主题手作信封,就买了一包(内含3个)。

接着去静安嘉里中心地下的现代书店,发现了物语系列的音乐CD,还有《Re: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》的设定集,可以说是非常“现代”了。在楼上的日式拉面馆吃了一碗鸡肉豚骨拉面,有生菜的嫩叶、半个溏心蛋和一片猪肉、一片鸡肉,55软妹币,因为感冒,也吃了一口红姜,但是最杯具的是,我准备坐地铁去田子坊时,发现昨天买的三日票不见了,45元啊,真是令我心痛。到了田子坊,都是一些文艺的小店铺,深处还有塔罗牌占卜,然而我不信那玩意儿,出来去琉璃艺术博物馆,感觉还不错,学生票只消30软妹币,红、蓝色系优雅的配色在凝固静止的灵动形状的琉璃中闪动,大多是球状和绫带状的,这都是法国艺术家朱丽叶·勒彼里耶的作品,在2F展出,3F则展出博物馆创始人杨惠姗女士的作品,以佛教为核心主题,各种各样安详的面容驻留在大块大块的透明无色玻璃中。

等我到绍兴路时,已经快13:00了,走到一半,发现绍兴公园,脚痛的我进去歇脚,发现有一只黑白相间的猫,它很配合地等我拍了照才跳下石凳跑走。我看到公园里有一尊铜像,下边写着“梅屋庄吉”,边上石碑刻着简短说明,原来他是孙中山的好友,曾寓居于此,也支持前者的民主革命主张。才看完介绍不久,那猫又跑向我,跃进我背后的草丛中,使我想到夏目漱石和《我是猫》,它若是开口讲话,那时我也不会觉得惊异吧。

吃力地返回旅舍,稍微休息了会儿,翻了几下LP(孤独星球),又准备去丽园路的卢香纪面馆,因为“浓油酱汤”吸引了我的注意,我吃菜偏好重口味。30元的猪肝肉丝面,料头很足,猪肉和猪肝都很多,蔬菜则少些,有白菜、胡萝卜、青菜、葱,汤里还有些许熬葱油剩下的的焦黑葱段,一碗下肚感觉十分满足。我把之前在便利店买的一瓶樱花蜜桃玻璃瓶装汽水拧开喝,但味道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,而且瓶盖不容易拧回去,过了一会我才发现书包被打湿了一小块。面馆边上是Lawson,对面是全家,我都去看了一圈,在后者买了一包一次性口罩和乳酸菌软糖。在马当路的LuOne凯德晶萃广场偶遇西西弗书店,买了一本《零售的哲学》,是7-eleven便利店创始人铃木敏文的自述。

4月11日

在上海的最后一天,半养老半疯狂地度过了。首先早起,坐地铁到静安寺,沿着愚园路骑行,我蹬得很慢,一边骑一边看路旁的建筑,这段路尽头是中山公园,我本想着进去找找逸仙さん,但是没有,只有无数的大爷大妈跳着广场舞。不过,欣慰的是樱花林的樱花还开着,总算是赶上了,我拾起落在草丛中的一片花瓣,发现它不好吃。公园很宽阔,有放风筝的人,也有少数打太极拳的,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杨氏,但是怎么看到搂膝拗步的频率这么高?绕了一圈,看到一根柱子,仔细一看发现是地图上标着的“肖邦像”,行吧,这很波兰。

从中山公园出来后,去了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,展出品有一组“三个裸女”的画像,中间女性的背后投影着Apple Inc的标志,还有在蒙娜丽莎面前放了一只金色的挎包,感觉是杜尚带起来的“现成品艺术”风气2333在来福士广场的KFC解决午餐,眼前《调音师》的宣传片,使我订了18:35的电影票,之后去了鲁迅公园,就在虹口足球场那边,进去参观了鲁迅墓、中日青年友好钟等,当然公园内也有日本樱花栽种,于是又好好看了看樱花。

浦东新区,好久不见!这次我去世纪大道,那儿地下有个1192弄上海老风情街,装修的样式非常老上海,有复古的挂画、招牌等,甚至还有简易的一节列车,可以绕着主干道缓缓行驶,可惜我没挤上去。在大壶春吃了4个鲜肉生煎包,消费8软妹币,出来时顺便去deli life逛逛,精致的商品依旧使人眼花缭乱,我买了20块一盒的鲜切水果,出门在chat ball茶丸买一杯“天空之橙”,坐着吃了水果。

坐地铁回到南京东路,往福州路的外文书店走去,想起来很古老的一个笑话:“哇!处女书店!”——“我一看,外文书店!”,进去看看,外国友人特别多(果然是外文书店),一楼有治国理政的各种语言版本,还有中文学习书,二楼有现代希腊语的图文词典,非常感人,甚至古代希腊语词典也有!四楼开设松坂书店和animate,近期人气旺盛的《五等分的花嫁》的周边已经上架,文学区有我熟悉的芥川龙之介、川端康成、三岛由纪夫、森鸥外和夏目漱石,我买了一本便宜的《银河铁道之夜》,35软妹币。想到“氢”的日语是“水素”,而作者在书中写道“比氢(水素)还要接近水的透亮……”(大概这个意思),所以我觉得译者有必要注明“水素”和“氢”的对应关系,不然,不懂日语的读者就会像我儿时搞不懂《哆啦A梦》里为什么说“自信”和“地震”发音相似一样了。

在路上也偶遇了百新书局、上海书城,反正都不想买。离电影开场还有一段时间,我跑去一家咖啡馆消磨时间,店员是个热心的壮实小哥,我跟他调侃了几句咖啡,而后他给我积分卡时,我说:“啊?可是我是来旅游的。”,他:“啊,那就没办法了……”,不过,我从书包里翻出了以前在学校卖咖啡的订单卡,写上找到我的豆瓣日记《卖咖啡记》的方法,连带两张空白的订单卡交给他。

《调音师》挺不错,和法国原版有的一拼,同样首尾呼应,但是剧情是反转、反转、再反转的模式,并把人性交织在故事里,耐人寻味,配乐也很不错。甚至不能说是“欧亨利”结尾,而是“利亨欧”结尾。

晚上回到旅舍,房间里新来了一个日本大叔,我又想起了新标日高级上册的第一课,遂问:“日本の方ですか?”(您是日本人吗?),之后顺理成章开始瞎聊,他说自己学了9年中文,不过听力还是不太好,我说自己是高中生,他评价我日语“上手い”(很好),然后我给他看《新编日语》的课文(中日经济展望),说自己以后想当日语老师啥的,也帮他和旅舍工作人员简单翻译了几句,睡前想起来自己感冒没法喝咖啡了,就给了他剩余的一包挂耳咖啡(隅田川)和炼乳(特地查了一下,日语直接音译了condense milk),他果真十分日本人地坚持给我一瓶小茗同学冷泡柠檬红茶作回礼。那天晚上,我过得很悠闲,因为次日可以起晚些,我一边写着游记,一边把那瓶果啤喝了,还好,头不是很痛,脸颊微微发热,身子也不那么冷了,迷迷糊糊睡到了第二天。最后,临行前,我折了一只纸鹤,在一边的翅膀写上:“友好のために、これからも中国語を頑張ってください!”(为了友好,之后也请加油学习汉语!),放在他的床上,然后拉上行李箱的拉链,起身前往虹桥火车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