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篇文章关乎你、我及时空;关乎记忆。

窗外的雨在下着,粉笔在黑板上写着,学生在座位上聊着,昨夜没有睡好的一具躯体在勉强支撑着。不久,先生一如既往地提前下课,我也如往常一般上前问她一些问题,闲聊几句之后离开教室,往车站的方向走去。

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,查看电车时刻表,发现正好有一班车到站(16:50),而我距离站台还有三四分钟的路。还是等下一班吧,17:18的那一班。我望向身旁的原野,只见一片宽阔的土地和灰蒙蒙的天空交织在一起。又听见不远处传来乌鸦嘎嘎的叫声,那是在国内听不到的声音。我忽然想到那个小城灯火通明、车流不息的夜晚——我站在母亲和外公边上哭着发脾气。

我已忘记为何要去外公家,但每当我和母亲准备回家的时候,外公一定会出来送我们。我们配合他的步伐,慢慢悠悠走到车站。可能是运气太差吧,总会在距离车站还有一点儿距离的时候,开过去一辆我们要坐的公交车。一次两次也许不算什么,但日积月累,终于在那一天,我把不解、不甘和不满全都吐了出来,就连母亲也阻拦不住。然而如今我只记得自己的一句话:「那就不要来送我们啊!」和外公沉默无言的模样。

当时的我还没长大,也不知道愧疚像一粒种子,会顺着时间一同生长,直到现在,莽莽苍苍。与悲伤和难过的记忆相比,欢乐的记忆更容易褪色。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会对别人说:「如果你能早点长大就好了。」——这句话大概也应当说给我自己听吧。在很小的时候,我的确在外公外婆面前说过「想早点变成老爷爷!」(大意)当时的我,也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在稍微瞥见一点点人间的苦难之后,萌生恻隐之心,投身于性别研究。(虽然最近读的书都与中国的历史和文化相关)

子曰:「吾十有五而志于学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,不逾矩。」But according to Benjamin Franklin, some people die at 25 and aren't buried until 75. I'm not sure if some parts of me died when I was still in that summer. 那时我在月考的间隙,趴在走廊尽头的栏杆上,望着天空中清晰的云。もう少し遡ってみようか。小岩井さんの著作にハマっていたこともあるね。「長いつもりで短いのは、人生。短いつもりで長いのは、人生。」って、今でも鮮烈な記憶として確かに覚えている。

我亲爱的孩子,早点长大吧。